【多CP】禽兽
第141章
明楼走进审讯室之前，拿出一副眼镜来擦了擦戴上，专门让明诚先进去，自己跟在他身后，见那个舞厅老板目光先落到他俩肩头的警衔上，就知道这个看似只是个慈祥老人的前舞厅老板不是善茬。
“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过来吗？”因为穿着新警服，明诚坐得比平时更加板正，严肃的看向舞厅老板，“请配合我们，如实回答。”
舞厅老板早就金盆洗手了，这几年老老实实靠不菲的房租养老，连交通违章都没有，但十年前，他是警局常客，这张审讯椅都熟得让他有肌肉记忆了，坐上来双手就自觉放到了板铐上面，只是这次突然被传唤过来，说是协助调查，也没铐他，过来审讯的警察更是奇怪，穿得比巡逻民警还正式，象要上台领军功章似的，看警衔也不是新人，甚至后面那个已经两花带杠了，这是老带新拿自己挣功劳来了？
“说话！”看到舞厅老板脸色阴晴不定，盯着自己和明楼眼珠子不停的转，不知道心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心眼子，明诚一拍桌子，提高声音一喝，吓得老板抖了抖，赶紧坐直，但目光落到明楼和明诚的身上，那身警服又让他生理性不自在，只能目光飘忽的说：“我哪知道，我可什么事都没做啊。”
“那十年前呢，还记得做过什么吗？”
“我这把年纪，十天前的事要说清楚都费劲，别说十年前了，怎么可能记得。”老板回答得极快，快得几乎不用反应，张口就来。
“那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。”明楼递了个文件夹到明诚手上，明诚打开竖到老板面前，“十年前，星光歌舞厅，你何老板的大名，可是如雷灌耳，我们派出所的档案卷，能给你单独攒个柜子了，你不记得，我们的前辈们都记得，要叫那些老熟人过来给你打个招呼吗？”
“那些事儿啊，唉，都是陈年往事了，舞厅都换了十几手了吧，我也没挣着什么钱，当年我确实不干净，但我也蹲了五年大狱啊，什么都了结了吧。”何老板听到星光歌舞厅，反而放松下来，向椅背上一靠，轻松的敲敲面前的不锈钢小桌板，“我承认，我那舞厅有时候会搞点擦边小动作，吸引客流嘛，当时大家都这么干，但我发誓，我那儿的姑娘们都是自愿的，她们想挣外快，我提供场地，你们也问过她们，这种事愿打愿挨，你们都判过刑了，不会过了十年又来秋后算账吧。”
“行了，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。”明诚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，成功让喋喋不休的何老板闭嘴了，明诚拿起一张照片，“认识她吗？”
“哟，长得可不咋滴，这姿色，面试我都不会通过。”何老板嫌弃的扫了两眼明诚手上的照片，对上面那个土里土气的女人嗤之以鼻。
“可她死在你的舞厅里了！”明诚把照片重重拍在何老板面前的小桌上，何老板吓得一激灵，这才开始仔细打量那张照片，直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指把照片往前一推，“我发誓，我真不认识她，我那舞厅涉黄但也不是啥黑窑子，出来卖都是求财，不用闹出人命吧。”
“是吗？那我再帮你恢复一点记忆，这个姑娘叫何花，和你同姓，十一年前到的本市，没有租房，你那舞厅二楼，当时是不是就是员工宿舍？”明诚负责不停的追问何老板，明楼一直一言不发，只死死盯着何老板，注意他每一个微表情和看到不同照片时的眼神变化。
“什么员工宿舍，就是个群租房，现在不让了，当时特别乱，一间大房子里住几十个大姑娘，她们有时候还领着自己的什么姑娘同乡来蹭住，我都没上去过，哪知道里面住过什么人，我当年可是免费租给她们的，一片好心啊。”
“一问三不知，那没办法了。”明诚收好所有的照片和文件，把文件夹整理成整整齐齐一叠，“尸体在舞厅包房发现，死亡超过十年，正巧就是您当老板那段时间，我们也找不到其他嫌疑人，就您了，先在看守所留几天，等我们聚合相关证据，就提起诉讼。”
“什么就我了，那里每天来来往往多少人，我又不天天在舞厅，死个鸡就关我的事，我他妈岂不是忙死了，你们公安还可以随便冤枉人吗？”激动之下，何老板终于装不下去了，满口脏话，就差拍桌而起了。
“我们只负责搜集相关证据，最终判决权在法院。”何老板一听看守所就急了，明诚还在慢条斯理的给他普法，“你放心，只要证据链不足，你也有被判无罪的可能。”
“我放个鬼的心，就照你们说的，舞厅是我的，尸体在里面发现的，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。”何老板越说越激动，当场就想从审讯椅上站起来，冲到明诚面前为自己辩解。
“坐下。”何老板刚有想站起身的动作，一直没说话的明楼就开口了，双眼透过眼镜片看不出情绪，声音低沉，带着无形的威慑力，连明诚都猝不及防的一愣，何老板又悻悻的坐了下来，嘟囔着说：“当年的事，我得好好想想，你说那个名字，我是真没印象了。”
“那说点你有印象的。”明诚好整以暇的坐好，不再拿出任何资料来，“我们仁至义尽了，前面说了这么多，我已经算违规透露资料了。”
“提供虚假资料，等同于做假证供，一经证实，与案犯同罪，你可以不用说，我不想浪费时间做假记录。”明楼看也不看何老板一眼，轻敲了一下键盘，他面前是空无一字的文档，还没开始做任何记录。
“我他妈就知道，肯定是那几个水泥墩子搞出的破事，无缘无故帮我装修，准没好事。”何老板啐了一口唾沫，在桌板上一拍，“赶紧记下来，我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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